瓶中人（……）

我：炤云一日不上车，祖宗就一日不能上线。

嫘祖：（拔剑）你说什么？

我：我什么都没说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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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.

巫炤到姬轩辕的大帐时，嫘祖和奎都站在姬轩辕的床边，不知在说些什么。

看到巫炤，嫘祖率先迎上来。

“缙云呢，他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？”嫘祖问，眼睛里多了一丝担心。

“他已经醒了，只是身体还比较虚弱，需要休息。”

“真的？”嫘祖将信将疑。

 “自然是真的。不信你明日大可自己问他。”

“那你们两个……”嫘祖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
巫炤知道她在担心什么，却也不想多说，只是摇了摇头，说：“无事。”

“我先看看姬轩辕。”巫炤说罢，走到姬轩辕的床边。

奎自他进来后就一直站在原地，不动，也不说话。巫炤也好像把他当作空气一般，兀自低头，查看姬轩辕的情况。

嫘祖也走过来，“自从缙云他们回来那日他便一直是这样，找了医者来看都说瞧不出什么病，就连族中的祭师也说他的身体没有问题，但是就是不醒。”

巫炤边听，边用手在姬轩辕的额头上画了一道咒印，试图通过姬轩辕的意识探查一番。

但是姬轩辕的意识似乎有一层外力保护，巫炤的灵力刚要触及他的前灵境，便被挡了回来，血红的咒印被冲散在半空中。

嫘祖见状，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
巫炤面无表情的把手收了回来：“有一股力量，在抗拒我对他的意识进行探查。”

“力量？是什么力量？”

巫炤摇头：“现在还不知道。”

“那轩辕……”

“他没事，只是睡着了。”巫炤说。

“睡着了？”嫘祖不是太明白。

此时，站在一旁的奎突然出声道：“他现在，活在梦里。”

“梦里？”

奎点点头，走到姬轩辕的身边，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并拢，指尖缓缓流出一道银色宛若流水的光芒，扭动着从姬轩辕的额头进入。

巫炤在一旁看着，眉头微微皱起。

“这个人的意识不知为何所困，留在了一个梦境之中。在妖族，有的族群称他这样的人为‘梦域遗民’。”

“梦域遗民……”嫘祖重复道。

奎知她不解，耐心解释道：“就是一些偶然进入梦境，却又不知道如何出去的人的灵魂。在妖族有一分支被唤作‘寄灵族’——他们没有形体，仅以精神意识的形态栖息于寻常人的梦境之中，‘迷失于梦境的灵魂’，这原本是他们对过往者的称呼。”

“那，要怎么样才能让他醒过来？”嫘祖问：“如果醒不过来，又会如何。”

“普通人不能一直在梦境里生存，如果姬轩辕一直这样呆在梦里，他的身体迟早会死去。身体没了，灵魂自然也就没了。”巫炤说，声音平静，没有起伏。

闻言，嫘祖虽强作镇定，眉宇间还是露出微不可察的焦急。

巫炤知她担心，安慰说：“但是，也不是没有办法让他醒过来。”

巫炤不喜欢姬轩辕，奈何他是嫘祖的丈夫，而且对于眼下的情况，巫炤还有问题要问姬轩辕。

“什么办法？”嫘祖急切的问。

巫炤没说话，看向一旁的奎。

奎饶有兴趣地打量了这个总是闭着眼睛，一股生人勿近的人族一眼，知道他是在等自己给出那个答案。

奎觉得有趣，他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一个人看见他会是这样的反应，既不害怕，也不好奇，好像有一点厌恶，偏偏又表现的漠不关心。这样新鲜的感觉，在他第一次见到缙云的时候也有过，只是缙云和这个男人不一样，更多的是让他觉得敬佩，作为一个人族战士，缙云值得尊敬，而这个叫巫炤的男人，只是单纯的冷漠罢了。奎想着，或许还有一点点自大。

巫炤在等着奎给出答案，奎也不是一个喜欢绕弯子的人，和其他妖族不同，奎一直对人族很有兴趣。

 “只需找到那个困住他灵识的力量本源，将之除去，亦或者，有一个人进到他的梦里将他唤醒。”

巫炤刚才说不清楚是什么困住了姬轩辕的灵识，那么显然现下要想找出那个力量的本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，那么剩下的选择就只有……

“进入梦里？”嫘祖虽然是西陵的族长，但是却与缙云一样，对于术法之类的事情并不擅长。

巫炤解释道：“梦境本身也是力量的一种，与我们生活的世界一样，像是存在于梦里的另一个世界。只要有更强的力量作为向导，普通人也可以进到梦里。”

“不错。”奎点头。

 “那……”

要说“强大的力量”，嫘祖下意识想到的便是作为妖族的奎。

奎明白嫘祖的意思，他摇摇头，说：“辟邪虽然拥有强大的空间之力，但是那与梦境的力量不同，我并无十分的把握能带你们进到他的梦里。”

言下之意，就是他即使想要出力，却也是力不从心。

嫘祖眼中燃起的希望随着奎的话渐渐暗淡。

 “你一人不行，加上我，便可以。”巫炤突然插口道。

“你？”

“不错。”巫炤将视线转向奎的方向：“以你的空间之力打开梦境的入口，我自可以进去，找到姬轩辕的梦。”

奎的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，他还以为这个人族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。

“你可知道，能够形成‘域’的梦境本身就存在着强大的力量，会自行抵挡外界的侵入。更何况这世界上人人都会做梦，梦域又岂止你们人的双手能够数的淸的？即便是寄灵族，要从一个域去到另一个域，也要耗费极大的灵力，你却要如何在这无数的梦域中找道你要找的那一个？”奎不无激动的说，他想让巫炤明白他的想法是多么荒诞可笑。

然而他长篇大论，巫炤却只是左耳进右耳出。巫炤比任何人都清楚，梦境的力量是何其的广阔。当年的巫之国便是因为没有察觉到半魂莲所蕴含的梦境之力，惨遭浩劫；而魔族，虽然能沟通过蚕食域主的精神力打开通往常世的通道，但是也需要天时地利的条件，否则一样会迷失在广阔无边的梦境之中。

但是巫炤不能不冒险一试。

刚才他以灵力探查姬轩辕的灵识时很明确的感觉到，真正在抗拒他进入的，是姬轩辕自己的意识。这一点，从奎可以通过灵力探查到姬轩辕梦域的存在就能够证明。

对此，巫炤突然有一个想法——也许姬轩辕不是醒不过来，而是现在还不能醒。

当年，姬轩辕便是通过梦境存活了几千年。虽然身体被阵法封印，但是精神却通过梦境构筑了一个广大的空间，在那个空间里与魔族厮杀。

如果那种力量在姬轩辕还活着的时候便已存在，那么现在的姬轩辕是否任仍存于那个梦境当中？姬轩辕现在做的这个梦，是不是还是和当年的一样？难道他的精神和自己一样，从四千年后的世界回来了？只是由于某种原因，被困在了梦中？

太多的疑惑在巫炤的脑海里飞速流转，而能够解开这种种疑惑的人，只有姬轩辕。

巫炤握住挂在自己胸前的骨琏，沉声说道：“如何找到姬轩辕的梦域，我自由办法。你只要帮我打开通道就可以了，其余的不用操心。”

奎冷笑道：“且不说你到底有什么办法，我却为何非要助你？”

    奎不是一个倨傲的妖，但是这个叫巫炤的男人，从一开始就好像很喜欢跟他过不去。他的忍耐，也是有限度的。

  “天鹿城。”巫炤只说了三个字。

银色的眼瞳中突然闪现一抹危险的光。

巫炤不为所动，“如果我没猜错，你的城需要一个强大的阵法加固，而这也是你对缙云提出那个条件的原因。”

“哦！这些是缙云告诉你的？”奎的语气里多了一丝狡黠，他不太愿意相信缙云会是那种不守承诺的人。

提起缙云，巫炤不免会想起他和奎的那个约定，清冷的声音里隐隐升起一股怒气：“我是如何知道的不重要，重要的是我比缙云更能助你。”

“你？”奎不置可否，“虽然我不知道天鹿城的事你从何而知，但是我已经找到办法加固阵法，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，和你做这个交易？”

“你所谓的办法就是拿缙云铸剑，然后让那柄剑成为你天鹿城的阵眼？”

奎心下不免讶异，这件事，他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，即使是对缙云，他也只是对他表明了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，巫炤却是从何而知……

如果不是因为需要王辟邪的空间之力帮他打开通往梦境的通道，巫炤本不愿与奎多说。

“帮我把姬轩辕唤醒，我可以同他一起为你的城构筑一个千年不破的大阵，也不必你耗费心力，拿缙云去铸什么剑。”

“如此说来，你是要救缙云？”奎觉得，他好像突然明白巫炤的到底所图为何。

巫炤却不回答他，只说：“与你无关。”

 

嫘祖独自站在一旁，认真聆听了许久，虽然巫炤与奎的对话很多他都不能理解，像是巫炤所说的：奎要拿缙云铸剑？

身为西陵族长，嫘祖自然明白以活人铸剑是什么意思。与奎相处的这些时日，嫘祖不认为奎是那种以人的性命为草芥的妖怪，还有天鹿城的大阵，嫘祖也是第一次听说。

嫘祖不禁看向一旁的巫炤，明明不久前才从昏迷中醒来，为什么巫炤却好像对所有的事都了若指掌？ 

察觉到嫘祖的视线，巫炤转头，紧闭的双目隔着眼睑的皮肤与其四目相对。巫炤能感觉到嫘祖的困惑，但是他却不能给她任何解释，因为就连巫炤自己，也不知道答案。

“你信我，我一定能把姬轩辕带回来。”巫炤温柔的对嫘祖承诺。

嫘祖颔首。

无论如何，嫘祖愿意相信，巫炤不会做任何会伤害她，伤害西陵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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奎的设定，因为回去看了原型，奎的火焰应该是银色的，所以就对应的把眼睛的颜色描写改过来了，请大家不要介怀。

至于奎的发色，是我对羽林的执念，私心作祟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