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炤云】来日可期(重生)1-2
上古组,巫炤重生
没有犯病,没有灭族,什么都没有!只想写他们两个谈恋爱,私设如山,ooc都算我的!
时间线是巫炤和北洛决战之后重生回缙云从魔域被救回来的时候
边写边改,一时兴起,坑品不能保证,轻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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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朝一日,这世上再没有我,没有缙云,也没有姬轩辕,那时才可见真正的胜负罢——”
“来日可期——”
1.
西陵一战,巫炤本以为自己会就此沦落无边炼狱,永世不得超生。毕竟巫之国的复生之术就是这样强横,不留余地。
杀人取血,摄魂夺魄,若是活着便一世都要这么肮脏不堪的活着,所以与四千年前被缙云杀死不同,四千年后与北洛一战,巫炤不甚惜命,因为他已经给予北洛足够的痛苦。至于西陵覆灭之痛,巫炤想起了怀家那不中用的后人,还有尸鹫——便如同巫炤最后对北洛所说的那样——且看来日。
巫炤也好,姬轩辕也罢,他们不过是历史中的沉疴,早晚是要归去的,他们不属于这里,这里也不属于他们。巫炤想,不入轮回也好,即使魂飞魄散,他也余一丝执念,便看看这胜负几何。
然而,当巫炤再次睁眼,一阵头晕目眩的恶心之感后,周围地一切慢慢变得模糊明亮起来,甚至不似他从前沉尸无名之地尚存一缕幽魂时那样黑暗。
他不知自己身处何处,躺于何地,但手中触感,却是曾经无比熟悉地细麻织物,身上似乎也盖着兽皮一类的毯子。
他似乎睡了很久,身体周遭都酸软无力,即使已经醒来片刻,眼中却也还是不能清晰辩物,只是视野里那一抹光亮十分刺眼。
“怎的地府也会这样亮……”已活两世,巫炤似乎认定自己已身处无边地狱。
此时,一个响亮却不失温柔的声音打趣地说道:“怎么?不过昏迷几日,你的魂魄便上阴曹地府游了一遭?”
与声音一起紧随而至的,是一人披着斗衣战甲的身影。
是嫘祖!
巫炤心下震惊,撑着身体便要坐起来,然而他的身体此时正值气血亏空之时,如此妄动,醒来时那本来已经缓解的眩晕之感猛的冲向脑门,激得他不得不又倒下去。
嫘祖看他如此急于起身却也着实吓了一跳,赶紧上前扶着巫炤躺下。
“你这是怎么了,平时见我也不见你这么激动。”说着伸手探了探巫炤的额温,“你已经昏迷了十日有余,如今醒了,可觉得身体有什么异常之处?”
“我……昏迷了……?”巫炤问,平日清冷的声音里尽是疑惑。
“不然呢?你可记得你近几日做过些什么,说过什么话?”嫘祖觉得有趣,如此羸弱的巫炤确实难见。
“近几日……”巫炤不禁在脑海里细细思索——巫之血、复生、魔物、鄢陵、天鹿城、北洛、西陵之战、怀庆……这一切的一切,明明恍若昨日,现在想来却又是那么的不真实。
巫炤本以为自己已经死了,死透了,与四千年前不同,此次再无复生的可能,然而眼下……
四千年前……
巫炤突然想到什么,急切的问一旁的嫘祖:“现在,现在是什么时候?”
嫘祖被他这急切的样子弄得糊涂:“太阳已近西沉,当是入夜了。”
“我不是问这个!”巫炤近乎大吼:“我是说日子,哪一天,是何年?”
“你这让我如何回答?”嫘祖被巫炤问得一头雾水:“我只知,自你耗费心力与姬轩辕一起将缙云从魔域救回,已过了十五日。”
“十五日……姬轩辕……缙云……魔域……空间裂缝……”巫炤低声喃喃道:“他们都还活着?原来……原来这竟是……”
看着巫炤一人也不只是自言自语些什么,嫘祖不乏忧心的问:“巫炤,你到底怎么了?是不是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?要不要我叫医者来看看?”
巫炤闻声转头,仿佛刚才的情绪都是过眼烟云,一双赤色的瞳仁一瞬不瞬地盯着嫘祖。因为修炼巫之堂的秘术,巫炤已经习惯了常年闭合双眼,目光所及的一切均是以额前的血目代劳,而此时,他却执着地一定要用自己的眼睛,亲眼确认眼前的人就是嫘祖,是他的发小,是他西陵的族长,不是别人。
嫘祖虽自小与巫炤一起长大,却也甚少被巫炤这样用那双红色的眼睛盯着瞧,一时间却也有点不知所措。
“巫炤,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?”
巫炤没有回答。
直到过了很久,就到嫘祖都要怀疑巫炤是不是睁着眼睛又昏睡过去了,巫炤才像是终于看够了,也确认了,闭上双眼,敛了气息,又变回了原来那个冷静自持,不苟言笑的巫炤。
“没什么,昏迷了太久,怕不认得你了。”巫炤缓缓的说,听不出是不是在调笑。
嫘祖却是了解巫炤的,他不会随意说出像是调笑的话,在他昏迷的这几日定是发生了什么。
“唉。巫炤,你不想说,我也不免强。但是你的身体还需要好好静养。”嫘祖说罢起身,“如今缙云也已经从魔域回来了,你以后断不可再像那时那样胡来,不顾自己的性命。”
“不会了。”巫炤静静的嗫嚅着:“再也不会了。”
巫炤的回答令嫘祖一惊,不知为何,一觉醒来,巫炤似乎与从前的他不太一样了。
也许只是身体还没有回复罢。嫘祖没有多想,转身准备离去,毕竟轩辕丘那边还有事情没有解决。
“嫘祖。”巫炤突然出声叫住她。
嫘祖停下来,转身看着他。巫炤却没有回头,他目视着面前荧荧明灭的灯火,问道:“缙云和姬轩辕怎么样了?”声音里没有任何起伏,似乎那与他并没有什么关系,虽然开口问这个问题的是他。
“缙云,他在魔域受了伤,还在修养。姬轩辕……”嫘祖不禁握紧隐在披风下的拳头,“他还在昏迷。”
“昏迷?”
“不错。当日你二人合力打开空间通道时不知为何遭到一股莫名的力量阻绝,使得空间裂缝趋于崩塌,虽然最后你二人倾尽自身灵力勉强维持了半刻,缙云他们也在辟邪的帮助下得以脱身,但是你们的魂魄不同程度都受到了损伤。所以你昏迷了数日,而他……”
“他受损比我严重。”巫炤接过嫘祖未尽之语。
“嗯。”嫘祖点点头。
“没死,就已经很好了。”巫炤说,却不知是安慰还是讽刺。
嫘祖素知他与姬轩辕小事不和,大事不怠,也没有把他的话当真,只当他是在安慰自己。
“就是啊,没死就已经幸运了。所以你和他都太乱来了。”
“我和他不一样。”巫炤矢口否认。
“是不一样,你不喜欢他,我知道。”嫘祖不与他较真,“但是你们都想救缙云,甚至可以不惜性命,这点确是一样的。”
“如果我不是在这个时间点醒来,也许……”我就不会救他。巫炤想,即使重来一次,他依然没有选择后悔的机会。但是这一次,至少他还有足够的时间。
至于缙云……将死之人,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。倒是姬轩辕……巫炤清楚的记得那一年他们合力将缙云从魔域救出来,自己是受了伤不错,但是姬轩辕……他是拥有天元一气格的人,魂魄不会轻易受损。
所以这一次自己能够逆转时空而生,与他的昏迷是否有什么关联……
巫炤一时沉心思虑,嫘祖却是不知道他这些心思的,全当他需要休息,便不再多言,兀自离开,漏夜赶往轩辕丘去了。
2.
嫘祖走后,司危和怀曦一起走进巫炤的帐中。
司危一直是小孩子心性,看见巫炤醒了便不管不顾地扑到巫炤身上,嘴里念念有词:“巫炤,你终于醒了!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我有多担心?我好怕,怕你就这么醒不过来了。”
巫炤看着一颗脑袋埋在自己胸口的小女孩,伸手轻抚着她乌黑秀丽的长发。司危一直是这样,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妹妹,又像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。在西陵,所有人都当司危会成为西陵鬼师的徒弟,因为巫炤最是娇惯她,所以西陵除了嫘祖和怀曦,人人都对这个未来的西陵鬼师既敬又怕,敬她身负强大的灵力能轻易杀死一头成年魔兽,却又怕她小小年纪就拥有这样的力量,恐祸及他人,就像他们一样也惧怕着巫炤,无论是小时候的巫炤,还是现在已经是西陵鬼师的巫炤。
但是只有巫炤自己知道,他从没有想过要养司危继承自己的衣钵。他宠着司危,惯着着司危,只是想让司危在他身边好好的长大,然后没有遗憾的死去。要当西陵的鬼师于司危而言不难,但是很苦,巫炤不忍心让她这么辛苦。
然而就是这样被自己当成妹妹一样宠着的小姑娘,却要与他一起承受那只给予罪人的刑法,去吸食那些肮脏的血肉,苟延残喘,不得善终。
但是这次,巫炤知道他有了一个机会,虽然不知这机会从何而来,但是他确实拥有了一个可以改变一切的机会。他可以守住西陵,守住嫘祖、司危还有怀曦,他可以不必为了寻找替缙云续命之法而四处奔波,可以不去乱羽山,不把希望寄托于别人,这一次,他可以靠自己守护住想守护的一切——这里面,没有缙云。
“巫炤,你怎么不说话?”司危问。巫炤虽然一直在摸自己的头,但是却好像一直在思考着什么,没有听她说话,这让司危觉得有点委屈。
“巫炤刚醒,身体肯定还不舒服,你这么扑过去只怕是伤上加伤,那还有力气同你说话?”怀曦在一旁打趣道。
“你胡说!”司危不满的反驳:“我那有那么重,会把巫炤扑伤!?”话虽如此,却还是恋恋不舍地从巫炤怀里离开。
“说到底,还不都是缙云害的。要不是为了他,巫炤怎么会受这么重地伤!”
“你呀!不管怎么样,巫炤不是还好好地站在这里吗?姬轩辕都还没醒,你再这么说话,不怕嫘祖伤心吗?”
“唔……可我说的都是实话啊!”司危气嘟嘟地说:“反正都是缙云不好。大笨蛋,多管闲事,非要去救那些弱的要死地家伙,到头来还要巫炤去救他。”
“好了,别说了。”
怀曦轻轻弹了弹司危的脑门,示意她安静点,然后转过身对巫炤说:“嫘祖刚才已经赶往轩辕丘了。如今你醒了过来,但姬轩辕任然昏迷不醒,需要人去主持大局。”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巫炤轻声应道。
“还有缙云,他……”
“不必说了!”
“什么?”突然被打断,怀曦有点不明所以。
“以后,和缙云有关的事,不必再提。”巫炤起身穿上巫羽披风,他想先去看看半魂莲,那是一切的始作俑者,应该尽早毁去。
司危和怀曦还愣在原地,他们面面相觑,都不明白巫炤那话是什么意思。
无论如何,鬼师不让他们提,他们自然遵循。对此,司危倒是高兴的不得了。她平时就不喜欢缙云,觉得巫炤对他太好了,动不动就要送东西给他,偏偏那个大傻子还经常说什么用不上,不喜欢,谁给他那么大的胆!现在好了,巫炤自己不愿意提他,肯定也是讨厌他了。
怀曦对此不置可否,他的直觉告诉他,巫炤昏迷的这几日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,不然不会刚一醒来,就下令让巫之堂众人将现存的半魂莲悉数毁去,就连一花一叶都不能留下。
半魂莲相传是巫之堂的先祖从起源之地巫之国带出来的,每一株皆拥有强大的空间能力,凡是巫殖民皆视若珍宝,更是几百年来巫之堂的圣物,如今巫炤一句话,却是要将其付之一炬。旁人不说,巫之堂但凡有资质的长老便不会同意。
“鬼师这是何意?”秦臻是巫之堂年资最高的护法长老之一,亦是当年一手将巫炤捧上鬼师之位的人。
“就是字面意思。”虽有扶植之情,巫炤却也是不留情面。
“鬼师可知着半魂莲乃是我巫之堂几代相传的圣物,凡我巫之国民无不珍之重之,若是旁人来抢都需以身相抗,更何况如今却要我们亲手毁去?”
“说的对!你若年轻妄为也就罢了,怎的这么不知轻重。”
“没错。不可,万万不可。”
出言阻止的皆是族中长者,代表的也都是陈腐迂阔之见,无不是想要借半魂莲的力量以求自保的无能之辈。
看着这些人,巫炤不禁觉得可笑。他们这些人又怎么能想到他们此时视若珍宝之物,有朝一日却会化身催命的鬼符,让他们只在梦中便悄然死去。
可笑,当真可笑。
也对,当年的巫祖又何尝不知这半魂莲到底是个什么东西,不也一样拦不住这贪婪的人心。
人呐,从来都是自取灭亡。
思及此处,巫炤忍不住轻笑出声,笑这人世可悲,笑这世人皆贪,亦笑自己重活一世执念为谁,到头来不过是人的因果循环。
但是这一次,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再次发生。魔也罢,人也罢,只要是他想护住的,人挡杀人,魔挡杀魔,便是那天上的神仙,熟知不能与其一斗?
“怀曦,司危。”巫炤唤道。
“属下在。”二人异口同声地答道。
“诸位长老年事已高,恐神志已经有些不清楚了。你们两个告诉我,这巫之堂应以谁为尊。”
“当然是鬼师,西陵最强的人。”司危抢先答道。她早就看族里的这些老家伙不顺眼了,整天抱着祖训不撒手,遇到战乱还不是躲在他们后面。
“很好。那么我是不是这西陵的鬼师?”
怀曦答道:“自然。”
“那你们还等什么?”
怀曦,司危听令,便要带着属下离开。
“巫炤!你!”秦臻气急,指着巫炤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
然而巫炤却像是没看见他一样,亦转身离开,走出这敕令之间前,对一旁的侯瞿说:“若有人执意违令,不必处死,扔到牢里饿上几天,自会明白那圣物保不了他的命,也填不饱他的肚子。”
“是。”侯瞿应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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